她不禁感到詫異,明明溥琰昨日還誇讚孟家的戰功,為何今日卻當著寧芝的麵將父親貶黜。
原以為兩人之間的所有隔閡都會隨著時間消散,如今看了,這隻是她自欺欺人罷了。離開時她木訥地走下台階,自嘲著自己的三年時光如此錯付。
午時,她表現的像無事發生一樣,依舊準備了一桌子溥琰愛吃的飯菜等著他赴約。
但始終不見他來。
孟棠初望向宮外,秋風蕭瑟,落葉寥寥。
如今的她形單影隻,心裡更添悲涼。
罷了,他不會來了。
溥琰都如此對待她的母家了,怕是也忘了今日之約了吧。
孟棠初想著,便也無心再動筷了。
“撤菜吧。”說完她便自顧自的走向內殿了。
幾日後。
孟棠初仍未等溥琰來赴約,百無聊賴中卻是等來了家中的訊息。
家書所言:孟老將軍在出京城時被賊人所害,已是重傷。
孟棠初頓感五雷轟頂,匆匆前往養心殿請求溥琰準許她回家見一見父親。
她跪在殿內,先行了叩拜大禮,抬眸時淚眼婆娑的望著溥琰。
“阿琰,允我出宮見一見父親吧。”孟棠初言辭懇切。
溥琰神情冷漠,孟淡風輕的說道:“你不必出宮,朕已許可孟老將軍暫留京中,由太醫前去照顧了。”
孟棠初仍想開口請求時溥琰便徑直離開了
最後就剩她一個人癱倒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猶如困獸。
可父親情況危急,她仍舊決意出宮。
當她偷偷出宮後見到昏迷不醒的父親時,她麵色凝重,正想檢視父親傷勢。
這時叔父神情嚴肅,直言:“皇帝清掃朝廷,孟家大不如前,你在宮中對孟家是毫無用處,真是愧對祖宗,家門不幸!”
麵對叔父的指責,孟棠初無法反駁,隻能低頭停訓。
隨後叔父遞給她一個藥瓶。
“這個毒藥用給皇帝,讓他虧損軀體,到那時,太後掌權必能保孟家太平。”
孟棠初一愣,下意識縮回的手卻被叔父牢牢握住。
“可阿琰,畢竟是我夫君,我怎能如此?”
叔父怒目圓睜:“你可彆因為兒女情長忘了家中境況,免得讓你兄長回京時也遇到被人謀害的下場。”
孟棠初刹時沉默,在家族利益和一生所愛中的兩難抉擇讓她此刻甚是迷茫。
叔父字字誅心,孟棠初隻好應和著先收下藥瓶。
夜晚來臨時,她又急忙趕回宮中。
見坤寧宮外甚是安靜,她鬆了口氣。
可當打開大門時,卻見溥琰坐在主位上擦拭著手中長劍,腳邊躺著兩具屍體,正是坤寧宮的掌事太監和大宮女。
孟棠初驚詫不已,竟不受控製的雙腿癱軟在地。
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,“阿琰,為什麼?”
溥琰這時緩緩走向她,最後半蹲下來用沾滿血腥的手撫上她的臉。
“朕見你不在,擔心的很,宮人失職未能看住你是大罪。”
孟棠初見他嘴角含笑,眼神卻狠戾,下意識地往後退。
可溥琰用力鉗住她下頜。
而後附到她耳邊:“朕的皇後應該聽話,不然下次這種懲罰你說降給誰好呢?”